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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

时间:2024/11/25 0:22:01 15200票数:31投他一票#日剧#

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是近现代中国中医学界医学泰斗张锡纯的经典中医典籍,本书是作者多年治学临证经验和心得之总结,20世纪初我国重要的临床综合性名著。书中指出:脑为元神,心为识神,心力衰竭与肾不纳气相通;脑充血与薄厥相近等等。在临证方面,讲究细致的观察和记述病情,建立完整的病历。其于诸病治法,注重实际,勇于探索,并独创了许多新的治疗方剂,体验了若干中药的性能。

  • 中文名: 医学衷中参西录
  • 类型: 中医典籍
  • 作者: 张锡纯
详细介绍

基本介绍

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,中医丛书,又名《衷中参西录》,张锡纯(寿甫)撰。此书分为《处方学》8卷、《医论》8卷、《医话拾零》、《三三医书评》、《药物讲义》4卷、《伤寒讲义》4卷、《医案(附诗草)》4卷。系作者多年治学临证经验和心得之总结。是20世纪初我国重要的临床综合性名著。张氏致力沟通中西医学,主张以中医为主体,取西医之长,补中医之短。他认为:“欲求医学登峰造极,诚非沟通中西医不可。”其于沟通中西医的主导思想,主张师古而不泥古,参西而不背中。张氏重视基础理论,对脏象学说和解剖生理的互证尤为重视。书中指出:脑为元神,心为识神,心力衰竭与肾不纳气相通;脑充血与薄厥相近等等。在临证方面,讲究细致的观察和记述病情,建立完整的病历。其于诸病治法,注重实际,勇于探索,并独创了许多新的治疗方剂,体验了若干中药的性能。对诸如萸肉救脱,参芪利尿,白矾化痰热,三七消疮肿,生硫黄内服治虚寒下痢,蜈蚣、蝎子定风消毒等等,均能发扬古说,扩大药用主治。如对调治脾胃,主张脾阳与胃阴并重,升肝脾与降胆胃兼施,补养与开破相结合。书中结合中西医学理论和医疗实践阐发医理,颇多独到的见解。书中载述张氏所制定的若干有效方剂;在方药应用方面,创用中西药相结合的方剂,并对石膏、生山药、代赭石等药的临床施治,在古人基础上有重要的补订、发挥。

内容介绍

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为张锡纯唯一传世的著作,其主要学术内容如下:

一、学术理论

(一)倡“衷中参西”

清末民初,西学东渐,西医学在我国流传甚快。当时,医学界有些人崇尚西学,轻视中医,有些中医则一味排斥西医,因循守旧。张氏则主张以中医为本体,撷取西医之长补中医之短,倡导“衷中参西”,并从理论、实践方面进行了尝试,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的书名就鲜明地表明了张氏的学术主张。

在生理、病理方面,张氏于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中有许多沟通中西医学的新见解,如:“中医谓人之神明在心,西说谓人之神明在脑,及观《内经》,皆涵盖其中也”。《素问·脉要精微论》中指出“头者精明之府”,说明神明之体在脑,所谓“心主神明”,只不过是言神明之用出于心,由此可见,中西之说虽然不同,但理可汇通。另如,认为吐衄的原因是由于阳明胃腑气机上逆,胃中之血亦恒随之上逆。“其上逆之极,可将胃壁之膜排挤破裂,而成呕血之证;或循阳明之经络上行,而成衄血之证”,此即《素问·厥论》中所言“阳明厥逆衄呕血”。其论衄血治疗,主张不论“或虚或实,或凉或热,治之者皆当以降胃之品为主”,并制平胃寒降汤、滋阴清降汤等,皆主以生赭石通降胃气,并辅以白芍、龙、牡等养阴镇潜之品,提高了本病的疗效。

在用药上,张氏认为,西药治在局部,是重在病之标也;中药用药求原因,是重在病之本也。究之,标本原宜兼顾,若遇难治之证,以西药治其标,中药治其本,则奏效必速,提出中药、西药不应互相抵牾,而应相济为用。张氏临床治疗癫痫,据中医“诸风掉眩,皆属于肝”理论,用西药臭素、抱水诸品及铅硫朱砂丸麻醉镇静治标,而后则主张徐以健脾、利痰、祛风、清火之药以铲除其病根。治疗大气下陷,下血不止之血崩症,煎服生黄芪、白术、龙骨、牡蛎、柴胡等升举固涩之品时,加服西药麦角,以加强收缩止血功效。张氏在辨证施治运用中医方药的同时,加服西药,开中西药联合应用之先河。

(二)大气下陷论

继喻昌“胸中大气说”之后,张氏在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中对大气的认识和治疗作了进一步的阐发。

张氏认为,大气即《内经》所言之宗气,它“以元气为根本,以水谷之气为养料,以胸中之地为宅窟者也”。因其“诚以能撑持全身,为诸气之纲领,包举肺外,司呼吸之枢机,故郑而重之曰大气。”即大气是搏聚于胸中,包举于肺外的大量阳气,它源于元气,受水谷精微的滋养,除主司呼吸外,同时对全身产生重要影响。此气撑持全身,振作精神,心及心思、脑力、百骸动作,莫不赖于此。此气一虚,呼吸即觉不利,而时时酸懒,精神昏愦,脑力、心思为之顿减。

大气之病变主要是虚而陷,其病情有缓急之别,急者可引起猝死,“大气既陷,无气包举肺外以鼓动其阖辟之机,则呼吸停顿,所以不病而猝死。缓者则因大气下陷而致呼吸不利,换气不足缺氧,全身性衰竭出现一系列表现:“有呼吸短气者,有心中怔忡者,有淋漓大汗者,有神昏健忘者,有声颤身动者,有寒热往来者,有胸中满闷者,有努力呼吸似喘者,有咽干作渴者,有常常呵欠者,有肢体痿废者,有食后易饥者,有二便不禁者,有癃闭身肿者,有张口呼气外出而气不上达,肛门突出者,在女子有下血不止,更有经水逆行者”等等。,

以上见症以心肺证候为主,常兼见脾胃证候。若单见脾胃证候而无心肺证候者,是谓中气下陷。中气下陷之重者,张氏认为有引起大气下陷之可能,“夫中气诚有下陷之时,然不若大气下陷之尤属危险也。间有因中气下陷,泄泻日久,或转致大气下陷者”。这样把大气下陷与中气下陷分别开来,确为阅历之谈。

张氏认为,引起大气下陷的原因不外劳力过度、久病和误药。如“力小任重,或枵腹力作,或病后气力未复而勤于动作,或泄泻日久,或服破气药太过或气分虚极自下陷”。张氏治疗大气下陷,创制升陷汤(生黄芪、知母、桔梗、柴胡、升麻),该方以黄芪为君,升补大气,佐知母凉润以济其之偏,柴胡引大气之陷者自左上升,升麻引大气之陷者自右上升,桔梗为药中之舟楫,导诸药之力上达胸中。若气虚极加人参或寄生,以培气之本,或更加山萸肉以防气之涣散,气虚甚者酌增升麻用量。

心肺之阳,尤赖胸中大气为之保护,大气一陷,则心肺阳分素虚者,至此而益虚,症见其人心冷,背紧,恶寒,常觉短气等。张氏认为欲助胸中心肺之阳,必须先升提下陷之大气,否则但服温补心肺之阳之剂无效,制回阳升陷汤(生黄芪、干姜、当归身、桂枝炭、甘草)以治之。

胸中大气正常,有赖于少阳、阳明之气的升发。若大气下陷,升发之气被郁,气分郁结,经络瘀滞,常见胸中满痛或胁下撑胀、腹痛等。对此,张氏又制理郁升陷汤(生黄芪、知母、当归身、桂枝尖、柴胡、乳香、没药);对脾气虚极下陷,小便不禁者,制理脾升陷汤(生黄芪、白术、桑寄生、川断、萸肉、龙骨、牡蛎、川萆薢、甘草)治之。

(三)寒温统一,注重清透

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论温病,主张寒温统一,认为温病治法已备于伤寒。如温病初起治宜辛凉,然辛凉之法亦备于伤寒,麻杏甘石汤“诚为温病初得之的方矣”。但其外表证未解,内有蕴热即可服用。至温病传经已深,清燥热之白虎汤、白虎加人参汤,通腑之大、小承气汤,开结胸之大、小陷胸汤,治下利之白头翁汤、黄芩汤,治发黄之茵陈桅子柏皮汤等及一切凉润、清火、育阴、安神之剂,皆可使用。并指出寒温治法之别,在于“始异而终同”。所谓“始异”,即伤寒发表可用温热,温病发表必用辛凉;谓其“终同”,即病传阳明之后,不论伤寒、温病,皆宜治以寒凉,而大忌温热。

张氏临证将温病分为风温、春温、湿温三类。认为三类温病虽见症不同,其本质皆缘郁热。“大凡病温之人,多系内有蕴热,至春阳萌动之时,又薄受外感拘束,其热即陡发而成温”。他遵循“火郁发之”之旨,治疗上主张宣散郁结,疏通气机,透邪外达。反对徒执寒凉,只清不透,使邪无由出。并自拟清解汤、凉解汤、寒解汤三方,径以石膏清其内热,又选用薄荷、连翘、蝉蜕发表,且“引胃中化而欲散之热,仍还太阳作汗而解”。正是基于对温病“郁热”这一本质的深刻认识,初起治疗即立足于清透。

温病入里化热,抑或伤寒、中风入里化热,是阳明热盛之象,张氏皆以寒凉清热为主,不复有伤寒、中风、温病之分,投以白虎汤灵活加减化裁。临证使用白虎汤,张氏有着丰富的经验,认为白虎汤之“四大”典型症状中,唯脉洪为必见之症。只要见脉洪大,又有阳明热盛之一二症,则无论外感内伤,皆可用之,不必拘泥于古人之说。

阳明腑实用三承气汤,此乃大法,然张氏认为承气力猛,倘或审证不确,即足误事。于是据其三十余年临证经验,强调“凡遇阳明应下证,亦先投以白虎汤一二剂,更改其服法,将石膏为末而不入煎,以药汤送服之”,因屡用此方奏效,遂名之曰白虎承气汤。对于温热病神昏谵语,张氏遵从陆九芝“胃热之甚,神为之昏,从来神昏之病,皆属胃家”之说,将热病神昏分为虚实两类。其脉象洪而有力,按之甚实者,可按阳明胃实治之,投以大剂白虎汤;若脉兼弦、兼数,或重按仍甚实者,治宜白虎加人参汤;对邪入阳明,淫热于肝,致肝风内动者,以白虎撤其阳明之热,生龙骨、生牡蛎以镇肝熄风。

张氏治疗温病不仅擅用白虎,而且依据病证不同,化裁组成了众多新方,如石膏粳米汤、镇逆白虎汤、通变白虎加人参汤等,皆由白虎汤衍化而来。

二、治疗经验

张氏一生勤于临证,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记载了他丰富的临床经验,其中尤以论治中风、脱证等最具特色。

(一)分别中风论治

中风有真中、类中之别。张氏认为真中者极少,因而着意对类中进行研究、发挥。指出类中风亦即内中风,此“风自内生,非风自外来也”,其治疗分充血、贫血,以虚实论治。

1、脑充血治疗

张氏根据“血菀于上,使人薄厥”的理论,认为脑充血即《内经》中所言的煎厥、薄厥、大厥。其病位在“肝”,阴虚阳亢、上实下虚、脏腑之气升发太过或失之下行,血随气逆为主要病机。即“人之血随气行,气上升不已,血即随之上升不已,以致脑中血管充血过甚”(《医学衷中参西录·医案·脑充血门》),有碍神经,以致语言肢体謇涩不利,口眼歪斜等等。

根据脑充血之“肝木失和,肺气不降,肾气不摄,冲气、胃气又复上逆,脏腑之气化皆上升太过”之病机,张氏提出治疗本病应“清其脏腑之热,滋其脏腑之阴,更降其脏腑之气,引脑部所充之血下行”的“镇肝熄风、引血下行”的原则,并创制镇肝熄风汤(怀牛膝、生赭石、生杭芍、天冬、生龙骨、生牡蛎、生龟板、玄参、川楝子、生麦芽、茵陈、甘草)作为治疗本病的主方。方中赭石降胃,平肝镇冲,下行通便;牛膝善引上部之血下行,二药合用,相辅相成;玄参、天冬、白芍滋阴退热;龙骨、牡蛎、龟板、芍药敛肝火、镇熄肝风,以缓其肝气上升之势;玄参、天冬清肺制肝;山药、甘草和胃缓肝;茵陈为“青蒿之嫩者,禀少阳初生之气,与肝木同气相求,最能将顺肝木之性,且又善泻肝热”,为清凉脑部之凉药也;麦芽“善助肝木疏泄以行肾气”;川楝子善引肝气下达,又能折其更动之力。本方标本兼治,镇潜共用,引涵兼施,直中病之肯綮,确有独到之处。

此外,张氏还参照西医病理,阐述了脑充血、脑溢血、脑出血之证型及用药的不同。对脑部血管中之血渗出者,他在友人“脑充血证,宜于引血下行药中加破血之药以治之”的启发下,指出对其身体壮实者,可酌加大黄数钱以逐瘀;其身形脉象不甚壮实者,加桃仁、丹参等化瘀。并明确提出“脑充血当通大便为要务”。对脑充血后期脉象柔和而肢体痿废者,主张“少用黄芪助活血之品以通络”,但应谨慎从事。而对于“血菀于上”的脑充血者,因黄芪之情,补而兼升,气升则血必随之升,故病初应忌用黄芪,误用则凶危立见。其辨证之严谨,用药之精确,可见一斑。

2、脑贫血治疗

与脑充血证相反,张氏认为脑贫血证则为血之上注于脑过少,无以养其脑髓神经,致使脑神经失其所司。而血之上注过少,实由“宗气虚寒,不能助血上升川”。故治疗脑贫血证,主张“应峻补其胸中大气”,自拟当归补血汤益气温阳、补血活血,治疗中风脉象迟弱,身软,肢体渐觉不利,或头重目眩,或神昏健忘,甚或昏仆,移时苏醒致成偏枯者。方中主以黄芪升补胸中大气,使血随气升,上达脑中;用当归、龙眼肉、鹿角胶养血生髓;丹参、乳、没开血痹,化瘀滞;甘松助心房运行有力,以多输血于脑,且又为调养神经之品。对于脑贫血肢体痿废或偏枯,脉象极微细无力者,又拟干颓汤、补脑振痿汤治疗。并指出肢体偏废,服药久不效者,应着重补肾通络,多选用胡桃肉、地龙、马钱子等。

(二)重视冲气为病,善用镇冲降逆

冲脉为奇经八脉之一,张氏论病极重视冲气,指出“冲气上冲之病甚多,而医者识其病者甚少。即或能识此病,亦多不能洞悉其病因”。因而,对冲气的生理,尤其是冲气上冲的病因、病理、病脉、治法都作了详细阐述,自成一家之言。其述冲脉,、兼采《内》《难》之说,认为其“在胞室之两旁,与任脉相连,为肾脏之辅弼,气化相通……上系原隶阳明胃腑”,并认为“冲气上冲之证,固由于肾脏之虚,亦多由于肝气恣横,素性多怒之人,其肝气之暴发,更助冲胃之气上逆”。即肾虚无以涵木,不能收敛冲气,冲气上行,肝气横逆,胃气上逆而呈上冲之弊。张氏描述的冲气上冲证,除自觉有气自下上冲,脉多弦硬而长外,主要表现有胃脘或腹中满闷,哕气,呃逆连连,呕吐不止,或见吐血、衄血等胃气上逆不降见症;或两胁痛胀,头目眩晕,甚而气火挟痰上冲,发生突然昏仆等;或为胸满窒塞,喘息大作。其治疗,主张以敛冲镇冲为主,降胃平肝为佐,独创参赭镇气汤、镇冲降胃汤等镇冲诸方。其组方特色,一为善用镇冲降逆之品,如赭石、龙、牡等;一为善用补虚固涩之品,如山萸肉、山药、白芍、芡实等,攻中有补,降敛结合,用之临床,确有良效。其冲气学说为中医临床治疗杂病又辟新径。

(三)脱分上下内外,治脱重视肝虚

张氏认为脱虽有上、下、内、外之别,概由肝虚,其云:“凡人元气之脱,皆脱在肝”。他根据肝主疏泄、调畅气机的功能,认为元气的运行和胃气的布化,全赖于肝脏正常的疏泄功能。倘肝虚则损泄元气,耗散肾气,而为上脱或下脱。“盖元气上脱由于肝,其下脱亦由于肝。诚以肝能为肾行气,即能泻元气自下出也”。(《医学衷中参西录·医案·霍乱门》)上脱之证,“喘逆迫促,脉若水上浮麻”,张氏制参赭镇气汤救之。方中以人参补虚极之诸气,借“赭石下行之力,挽回将脱之元气”;苏子助赭石降气;生山药、生白芍滋补肝胃之阴,以守持元气;山萸肉、生芡实、生龙骨、生牡蛎酸敛收涩,固摄元气。下脱,如“日夜吐泻不已,脉沉细欲无,虚极将脱者,为至危之候”,张氏以急救回阳汤救之,方用人参以回阳;山药、芍药滋阴;重用山萸肉敛肝固脱。上下两脱兼见者,挽阴回阳,以“既济汤”酸敛固涩。

除元气上脱、下脱之外,又有所谓外脱、内脱。外脱者,症见周身汗出不止,或“目睛上窜,或喘逆,或怔忡,或气虚不足以息”,张氏认为此乃“肝胆虚极而元气欲脱也”。即肝阴过虚,肝风萌动,元气欲脱,用来复汤治之。内脱,如“胸中大气下陷,气短不足以息,或努力呼吸,有似乎喘,或气息将停,危在顷刻……其脉象沉迟微弱,关前尤甚;其剧者,或六脉不全,或参伍不调”,此系中气自内而陷的内脱证,张氏以“升陷汤”升补下陷之气,再加山萸肉收敛气分之耗散,使升者不至复陷,共挽中气下陷所致之内脱。

从上述救脱方可见,张氏救脱善用山萸肉。他认为山英肉味酸性温,固涩滑脱,通利九窍,流通血脉,为补肝之妙药,其救脱之功,较参、术、芪更胜。“盖萸肉之性,不独补肝也,凡人身之阴阳,气血将散者,皆能敛之,故救脱之药,当以萸肉为第一”。常用萸肉治疗各种虚脱危证,或配以生龙骨、牡蛎敛汗;或配人参、附子、山药、炙甘草益气回阳固脱;或配当归、熟地填补精血等。其论脱证病机及治法用药,别开生面,对后人启迪尤深。

(四)遣药制方心得

张氏制方用药颇有独到经验,通性味,善配伍,别具匠心。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。

1、精研药物,颇多新见

张氏认为学医的第一层功夫即是识药性,其对药性的理解,于诸家本草学之外,颇多新见。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书中专列《药物》一章,对常用的79种药物详加解释,阐述了张氏对药物的独到认识与经验。其中他研究最精的药物有黄芪、山萸肉、赭石、山药、三七、党参、乳香、没药、三棱、水蛭、牛膝、龙骨、牡蛎等。

例如,他广泛应用大剂量石膏治疗外感热性病屡收良效,认为并无损伤脾胃之弊,且随着热退病愈而饮食倍增,为清解大热之特效药。善用三棱、莪术,认为二药善破血、调气,化瘀则三棱优于莪术,理气则莪术优于三棱,若“二药合用,常有协同之功”。认为水蛭破瘀最效,善除日久之瘀滞,能使瘀血默消于无形之中,乳香善透窍理气,没药善化瘀理血,二药并用为宣通脏腑、流通经络之要药,常用于治心、胃、胁、腹及肢体关节诸痛,经痛,产后瘀血腹痛,月经不调,风寒湿痹,中风四肢不遂及一切疮疡肿痛;鸡内金味酸性温药性平和,有补脾胃之妙,善化有形之瘀积;山楂化瘀血而不伤新血,开郁气而不伤正气;茵陈、麦芽皆具疏肝解郁之效,体弱阴虚不任柴胡升散者,常以其代之;黄芪性温味微甘,补气兼能升气,善治气虚、气陷诸证,且其“性温而上升,以之补肝有同气相求之妙用”,故凡肝气虚弱不能条达,用一切补肝之药皆不效者,倡重用黄芪为主,而少佐以理气之品,并据此批评“肝虚无补法”之谈。这些独创性见解,扩大和丰富了药物的临床应用范围。

2、善用生药,注重配伍

张锡纯在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中自拟良方百余首,以生药见长,对生药的使用独具卓见。如水蛭,方书多谓必须炙透方可使用,但张氏认为,此物生于水中,原得水之精气而生,炙之则伤水之精气,不若生用。因而在治疗经闭不行、产后恶露不尽或瘀血顽症时,常于理冲汤、理冲丸中加入水蛭一钱或一两,并标明“不用炙”。认为赭石色赤性微凉,生血兼能凉血,且因其质重坠,又可镇逆、降痰、止呕、通便,“生研服之不伤肠胃……且生服则养气纯全,大能养血”。故治阴阳两虚、喘逆迫促之喘息,重用生赭石伍以生龙牡敛冲降逆;又与肉苁蓉、当归并用,补肾敛冲,润便通结。张氏临床常用的生药还有生乳香、生没药、生鸡内金、生黄芪、生山药、生杭芍、生石膏等。

此外,张氏根据其临床经验和体会,总结出许多新的药对配伍关系。如山药配牛蒡子,疏补兼行,补肾健脾,清肺止咳,祛痰降气;人参配代赭石,刚柔相济,升降互用,治疗脾胃气虚,冲气相干,或用于上盛下虚、气血将脱;黄芪配知母,寒热平调以益气升举;人参配威灵仙治气虚小便不利;生龙、牡配萸肉,三药联合应用,收敛固脱、涩精止汗等,均可资临床参考。

3、潜心实践,创制新方

张氏对方药的运用也颇有心得,在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中创立了许多有效的方剂,广及内、外、妇、儿各科,其多有所宗,遵经而不泥古,通变而不失规矩。其中,有不少为师法仲景原意而化裁创制的新方。如治吐衄诸方是受《金匮》泻心汤影响,以降胃为主,故喜用赭石、半夏。治疗胸中蕴热为外感所束,不能发泄而致烦躁的犹龙汤,立意源于大青龙汤,由连翘、生石膏、蝉蜕、牛蒡子组成。治满闷短气,呼吸不利的荡胸汤,于大陷胸汤中取用芒硝,于小陷胸汤中取用瓜蒌,又于治心下痞硬之旋覆代赭汤中取用赭石,而复加苏子以为下行之向导,可以代大陷胸汤、丸,亦可代小陷胸汤。又如其治疗妇科病之理冲汤、理冲丸,用参、术、当归、山药等补气健脾扶正,莪术、三棱、水蛭等活血化瘀,为攻补兼施,扶正化瘀,治闭经及症瘕之虚实夹杂证良方。又如治崩漏的安冲汤、固冲汤,熔塞流、澄源、补虚于一炉,止血而不留瘀,清热而不凉遏,温补而不闭邪。再如,如治阴虚劳嗽之资生汤,治脑充血头目眩晕之建瓴汤,治心腹疼痛、症瘕痰癖的活络效灵丹,治肾虚滑胎的寿胎丸等等,都是行之有效的名方。

背景介绍

张氏治学严谨,重视实践,主张沟通中西,取长补短,是近代中西医汇通派的代表之一。结合其多年临证经验与汇通中西的体会,著成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。

作者介绍

张锡纯,字寿甫,清末民初河北省盐山县人。生活于公元1860~1933年(清咸丰十年至民国二十二年)。幼敏而好学,攻读经史之余,兼习岐黄之书,后因两试秋闱不第,遂潜心医学。早年悬壶乡梓,革命军兴,应聘从戎去武汉为军医。1917年在沈阳创建“立达中医院”。直奉战起,回故居河北沧州行医,1926年移居天津,创办“天津国医函授学校”,培养了大批中医后继人才。

张氏治学严谨,重视实践,主张沟通中西,取长补短,是近代中西医汇通派的代表之一。其医德高尚,常舍药济贫,遇疑难重症,殚思竭虑,并亲自携药到病家督煎,守护达旦。为了体验药物的毒性反应和用量,曾亲尝巴豆、花椒、甘遂等药,足见其对病人极端负责的精神和重视实践的治学态度。他医术精湛,常能力排众议,独任其责,起群医束手之沉疴,疗效卓著,名震遐迩。当时与江苏陆晋笙、杨如侯,广东刘蔚楚同负盛名,又与慈溪张生甫、嘉定张山雷并称名医三张。

张氏勤于钻研,善于总结,平生著述甚多,后因天津洪水没其居,遗书荡尽,传世者仅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一书。

鉴赏评价

《医学衷中参西录》为20世纪中医临床医学名著,素为医家所重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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