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继洵,道光三年(1823)生,二十九年中举人,咸丰十年(1860)成进士。同治十三年(1874)官户部员外郎。次年转户部郎中。旋监督坐粮厅,驻通州,主办验收漕粮、催督转运等事务。光绪三年(1877)由谭钟麟荐于左宗棠,得由京官外放,补授甘肃巩秦阶道,加二品衔。后擢甘肃按察使、布政使。十五年升任湖北巡抚。在政期间,人称办事唯谨。湖广总督张之洞办事专断时,他也不敢违抗。
中日甲午战争后,维新变法思潮激荡,谭继洵思想偏于保守。湖广总督张之洞每约其联衔陈奏新政,皆谢不敏,与张之洞论事每多相左。其子嗣同,锐意维新,父子间意见亦不合。谭嗣同和唐才常倡导变法,计划在浏阳设立算学格致馆,推广新学,唐才常与刘善涵曾婉请其出名首倡,藉资号召,而谭继洵表示:“守老氏之宝,不欲为天下先。”张之洞条陈新政时,也不予会衔。“百日维新”期间,为山东道监察御史杨深秀所参劾,在所奏不称职官僚折中,指出:“即湖北巡抚谭继洵守旧迂拘,虽人尚无他,要非能奉行新政者。此等即不逢裁缺,亦当分别罢斥,或优之听其告休。”及至谭嗣同以主张变法得入军机,谭继洵又疏荐宋育仁为人才,但奏入时已发生政变。戊戌政变发生后,谭嗣同遇害,谭继洵被连坐革职,勒令回籍,交地方官管束。光绪二十七年九月十二日(1901年10月23日)忧惧而卒。
清贫苦读
谭继洵出生于浏阳东乡天井坡,6岁时父亲谭学琴病卒,抛下夫人毛氏和儿女七人,家道骤然中落,景况极为凄惨。其母悲之痛,又念膝下茕茕无依,常一恸昏绝,举室环哭,闻者堕泪。13岁的长兄谭继升担当起了家庭的重任。继洵小时体弱多病,长兄谭继升予以照看,体恤周至。稍长,得咯血症,长兄求医调药,日夜惊扰,甚于己疾。到入学年龄,又为之聘请老师,教授功课,严加督责。在长兄的教育下,继洵聪明勤奋,学业进步很快,20岁时补为县学附生。七年后,即道光二十九年(1849年),又于长沙乡试考中举人,时年27岁,成为浏阳谭氏宗族有史以来第一个青年举子。
户部十七年
谭继洵考中举人之后不久,就面临太平天国战乱,他没有像当时许多湘籍士大夫那样,去投笔从戎,建功立业,仍是循规蹈矩,一心走科举之路。在此后十年之中,他在浏阳等地以教私馆为生,同时积极准备参加会试。咸丰九年(1859年)三月,谭继洵赴京参加会试,得中贡士;次年四月补殿试,考中三甲八十六名,赐同进士出身。学习期满后,补授户部广西司主事,由此开始了长达四十年的官宦生涯。谭继洵成为京官后,即移居京师阑眠胡同,携长子嗣贻随侍。徐夫人也于同治二年(1863年)携二女一子赴京,谭家开始在北京定居下来。
谭继洵在京师户部八旗现审处、井田科、捐铜局、收铜局、捐输局、军需局、则例馆等处任职17年。此时正值清朝的所谓“同治中兴”时期。经过长期战乱,民生凋敝,财政枯竭。谭继洵深知时事人生的艰难,处世谨慎,办事勤勉。“方其初任农曹也,慨然曰:‘农曹者,度支所总,国用民生所系也。善其职,诚有裨于世,顾非习掌故、达机宜者不能。’于是储书数万卷,以资博览;又采舆论,揆时势,以变通之。”很快达到了“博综掌故,精熟食货”的程度,因而深受上司信任,得以逐级提拔,同治十一年(1872年)升补山西司员外郎,十三年(1874年)升补山东司郎中。
同治十三年(1874年)十月,谭继洵奉旨简放坐粮厅监督,驻北京通州。直隶通州为南北漕运的终点,每年数十万石漕粮在此交卸进仓,以供京师王公百官俸廪禄米及八旗兵丁口粮之需。坐粮厅的职责为监督挑挖北河淤浅,催攒北河重、空漕船,督令经纪车户转运粮米交仓,兼督通济库收支轻赍由闸等项银两等。坐粮厅监督为清代有名的肥缺,其中营私舞弊、贪污中饱层出不穷,尤以通州交卸漕粮弊病最为突出。继洵到任后,力加整顿,督促部下按时完成交卸,“涓滴归公,举向日积习为之一新。”谭继洵不避繁难,勤于任事,连续三年受到嘉奖,奉旨以道员用,赏加二品衔。
光绪三年(1877年)八月,谭继洵补授甘肃巩秦阶道,于次年秋,抵达秦州任上。西北地区自同治六年(1867年)左宗棠进军陕甘到光绪三年收复新疆,持续了整整十年的战争,从而形成了一个以左宗棠为首,以刘锦棠“老湘军”为骨干的西北湘系集团。谭继洵到甘肃就任后,由于乡谊和部属的关系,也很快成为这一集团的中上层成员,受到左宗棠、谭钟麟的信任和重用。
其时,谭继洵在秦州的主要任务是迅速安定地方,妥善解决战后遗留问题,恢复遭到破坏的地方经济生活。秦州原来就属于贫瘠地区,长期战争之后,更是城乡残破,经济凋敝,民生困苦不堪,形势十分严峻。他上任之后,立即采取几项措施:一是整顿吏治,减免厘税;二是禁种罂粟,严禁鸦片;三是提倡种桑养蚕和种牛痘。四是兴修水利。谭继洵的不惮烦难、孜孜求治,对西北社会经济的逐渐恢复和民生的安定发挥了积极的作用。对此,时任陕甘总督的左宗棠曾有颇高的评价,他在光绪四年《陕甘两省镇司道府年终考语清单》上写道:“二品衔甘肃巩秦阶道谭继洵,实心任事,勤慎有为。”后任陕甘总督的谭锺麟也称誉说:“该员器识深沈,才具稳练,地方民事吏治均能切实讲求,不避劳怨,至综核精详,尤各司道所不及。”
光绪九年(1883年)三月一日,谭继洵升任甘肃按察使,掌管全省司法和吏治。他在任职期间,力避严刑峻法,而代之以宽公,以防枉滥。“陇中风气刚劲,益以羌戎杂沓,命、盗案叠出,公治狱以恕,戒深文周纳。尝谓:‘凡民皆吾赤子,吾无以教养之,一旦罹吾法网,忍坐视乎?’陈臬三年,参处律意,狱多平反,人自以为无枉滥。”次年,谭继洵升任甘肃布政使,“掌一省之政,司钱谷之出纳”。时谭钟麟任陕甘总督,同驻兰州。是年新疆设立行省,战略地位更显重要。谭继洵努力筹集军费,改善运输,加强管理,以保证军粮供应。
湖北巡抚任上
光绪十五年(1889年)十二月一日,谭继洵升任湖北巡抚,成为管辖一省地方之封疆大吏,达到了一生仕途的顶点。谭继洵任湖北巡抚九年,其行政仍以注重教养、提倡农桑为主,“量时度宜,勤求教养之方,用人行政之要”。他曾发布告诫十六条,凡胥役之尤蠹民者,尽法治之,并经常派人密侦州县,何者当兴,何者当革,一符之下,牧令肃然。至于课蚕桑,教树艺,一如教陇民者教鄂民,一时成绩丕著。湖北滨临大江,常苦水潦,谭继洵乃饬治堤防,必慎必戒。委派官吏之通敏有操者董其役,故功就而民不知劳。湖北关市征例繁苛,胥吏倚薮为奸。他出示严禁:‘钱立程限,货不及五十缗者悉蠲之。’商贾无扰,而国课益以裕饶。”湖北建有外国教堂,西洋教士深入各府县传教,遭到当地绅民抵制,民教关系十分紧张。谭继洵对此不敢掉以轻心,谨慎处理,使之不酿成大案。“鄂有教堂,向兼育婴,事久弊生,远近哗噪,几酿交涉巨案。公识烛几先,慨然自任,故奸宄无所于容,而讹言遂以永息。”
其时张之洞任湖广总督,督、抚同驻武昌,双方矛盾很深。张之洞“事多专决”,“继洵不敢与抗,谨饬自保而已”,“每之洞约联衔条陈新政,皆谢不敏”,“不敢附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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